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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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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目

“餵餵餵餵!別這樣拉著我!”

花開院春奈被連拉帶拽地拉出波洛咖啡廳,銀發男人仗著身高優勢將她推入了車子內,引起不少路人的關註和竊竊私語。

花開院春奈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偏過頭看著窗外,而銀發男人坐在主駕駛上,一言不發地開著車,渾身往外冒著冷氣。

她覺得氣氛有點尷尬,要不要解釋一下呢,算了,還是不解釋吧:(

不就是喊他幾句老男人,用得著這麽破防嗎,還在工藤面前造謠,讓別人認為她是個戀.童的變態怎麽辦?!

剛剛工藤新一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了,小男孩水靈靈的大眼睛寫滿了譴責,搞得她莫名其妙心虛了,可她又沒做什麽!

他還連拽帶拉把她拉到車上,雖然不痛,但是諸伏景光和降谷零也不知道在哪裏看著,而且剛剛她還一副巧笑嫣兮,將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上位者模樣,下一秒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像只落水貓咪一樣被他打回原形。

她不要面子的嗎?啊!

少女咬了咬腮幫子,氣鼓鼓的不說話,只是盯著窗外飛速變化的場景,十色商鋪被拉成一條條遲滯延長的線,變少,來到郊區。

琴酒忽然道:“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解釋一下,為什麽上學時間你不在學校而在外面?”

花開院春奈尷尬.jpg

她剛想隨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就聽見男人的嗓音異常淩冽,“看來你也並不如你所說的那樣重視學習,既然如此,就別去了吧。”

花開院春奈:“!!!”

這人怎麽這樣啊!

花開院春奈計上心頭,眨了眨眼睛,謊話張口就來:“今天下午的課老師生病了,我想著沒事,就出來逛逛,還給你帶了吃的,剛剛那家三明治可好吃了……”

假的,三明治是諸伏景光給她打包的愛心便當,不過現在情況特殊,只能委屈你被琴酒吃掉了,三明治君。

不過少女裝乖的時候還是很有迷惑性的,小臉瓷白,溫和地看著你,褪去了尖銳的刺和戾氣,真的像是柔軟的金絲雀一樣,圓潤的大眼睛盛滿信賴和孺慕。

琴酒內心一緊。

車忽然一個急剎,輪胎和地面發出尖銳的鳴叫,刺得人耳朵疼,琴酒將車停了下來,轉過頭,死死盯著她。

花開院春奈:“……”

救,他又犯什麽病了?

她內心肆意揣測著,感覺琴酒最近的精神狀態確實不太好,原本如幽綠的瞳孔布滿血絲,眼眸幾乎要瞪出來。

他不會真的神經病了吧?!

半晌,他才閉上眼睛,深呼吸帶動著胸腔鼓動了兩下:“你沒必要說這種話。”

其實琴酒能感受的到,少女對他的態度和以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時而尖銳,看都不想看到他一眼,時而主動靠近他,卻也只是因為需要,淺薄的需要,比如在需要錢買東西的時候,在註射針劑之後需要擁抱撫慰的時候。

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的利益家,可他卻覺得讓自己矮一頭才好受一些。

她不會心疼他的卡,賬戶上的錢如流水一般刷去,他不在意,賬戶對他來說只是數字,她願意刷他只會更安心,心裏反而產生一種詭異的補償感。

她投入他的懷抱,眷戀地,擁抱著他,泛著香氣的身體和精致的面龐宛若一個瑰麗的夢,但每當天亮時夢就醒了,白天的時候她甚至不會給他發一條消息。

為什麽有事的時候才會找他,沒事的時候根本不會看他一眼呢?

現在的情況和過去完全倒轉了過來,有諸多苦澀,但是他只能咽下,只要她還在就好,就算她滿嘴謊言,就算她現在毫無真心,就算必須要把她關起來,也沒關系。

只要,她還在就好,為此他可以排除一切幹擾因素。

花開院春奈沒明白他的意思,疑惑地看著他:“什麽?”

銀發男人卻沒回答她,就那樣陰郁地看著她,瘦削利落的面龐展露出一絲疲態,隱忍,不發,恍若遠處的富士山,被雪蓋了一層,內裏卻充盈著火熱的巖漿。

她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

電話鈴聲忽然響起,打破了這幾乎要凝滯起來的氛圍,但這並不是她的電話,她和他面面相覷。

“砰——”

車停在郊區,銀發男人下了車,站在一望無際的麥田邊緣,聽起電話。

烈日當空,距離很遠,他那頭亮銀色的長發折射出光暈,風也將黑色風衣吹得鼓脹起來,麥浪翻湧,熱氣湧動,他整個人也變得小小一個,似乎隨時會消失於天地間。

呸,裝逼老男人早晚長痱子!

花開院春奈偷偷罵他,然後狗狗祟祟地將車窗搖下來一點,豎起耳朵,偷聽他與電話那頭的對話內容。

“……**%……Gin……最近組織各處都出了很多岔子,你最近到底在做什麽呢?說實話,我對你有點失望了,還記得你以前的效率麽,現在到底是怎麽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嗓音枯槁,說話斷斷續續的,花開院春奈懷疑這個人就是黑衣組織的BOSS。

BOSS發表了一場又臭又長的發言,花開院春奈懷疑是他自己的裹腳布,完全不知所以然而且毫無重點,但是琴酒居然毫無怨言地聽著,時不時地應和兩聲,如大提琴的嗓音低沈又悅耳。

狗都沒你這麽忠誠,呵呵。

“……%&京都那邊最近出了一個比較大的亂子,追捕森田的事就交給朗姆,你去接手京都的任務,琴酒,你是我最忠心最得力的下屬,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琴酒沈默片刻,忽然往這邊看了一眼,花開院春奈正扒拉著窗戶偷聽他講話,忽然對上他幽綠的眼眸,心一虛,他轉過頭去含糊不清地說了些什麽,然後就聽不見他說什麽了。

花開院春奈趁機立刻將剛剛偷聽到的內容發送給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赤井秀一那邊沒有回,反倒是諸伏景光回的很快。

【你沒事吧?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花開院春奈內心一暖,立刻回消息說沒事。

【那就好,這次還是我們大意了,以後盡量在網上聯系。】

花開院春奈皺了皺眉,其實每天出來之前她都有檢查過她的物品,裏面安裝定位器的可能性不高,而琴酒給她的那部手機,早就被她找到理由給弄掉了。

為什麽他還是能如此快速又準確地找到她?

她有點費解,隨口向諸伏景光一提,對面沈默了一會才回消息。

【zero說黑衣組織不久之前開發出生物傳感技術芯片,兼具定位與檢測系統,監測主人狀況,而且體積創口微小,可以不知不覺間植入人體。】

花開院春奈:“……”

驚愕和不可思議在少女臉上浮現,她內心第一反應是不可能,下一瞬立刻詢問系統小兔,“我這具身體裏面有他說的什麽生物傳感技術芯片?”

【經檢測,玩家體內有三處異物,確認為芯片,分別在手臂內側,後頸處,以及腰後。】

她倒吸一口涼氣,伸出手仔細在身上摸了摸,指尖順著柔軟的皮膚摁下,不仔細根本不會發覺那裏有一處硬塊。

好家夥,難怪她把手機丟了,他只是幽幽地看她一眼,放縱她的行為舉止,她還以為他轉了性,沒想到她還在第三層,而他早就去了大氣層!

這麽多定位芯片,如果不是有身在黑衣組織臥底的降谷零傳來消息,她就算哪天想逃走,逃到天涯海角都會被追上。

她氣得發抖,深呼吸一口,車門被打開,琴酒眼神淡漠地回到了座位上,不知道後面他又和BOSS聊了什麽,渾身的氣度黑壓壓的,非常陰郁。

花開院春奈理智殘存,暫時將怒氣壓了下來。

沒想到琴酒坐下來第一句話就是:“你喜歡哪個國家?”

花開院春奈:“?”

“日本不要待了,我們去國外,韓國?美國?加拿大?或者你喜歡歐洲哪個小國,那裏的風景和文化也很不錯……現在去收拾東西也來得及,明天就能到。”

琴酒自顧自地說話,甚至猛踩油門讓車子飛快地提起速度,花開院春奈有些驚恐。

銀發男人面上沒有任何情緒,冷峻的眉眼壓得很低,薄唇抿得緊緊的,但是急速飛馳的車卻昭示著他不平的心緒,窗外的景色綠植已經變成了一道道飛線,快出殘影。

他還在自顧自地說著話,給她做著安排,試圖用他冷冰冰的話語描摹出一個美好的,幸福的未來。

少女仿佛已經穿著毛茸茸的毛衣,白皙的臉塗上了鮮活的色彩,在五彩斑斕的聖誕樹下等著他拆禮物……

“你在說什麽!你開慢點!為什麽我一定要去國外啊,我不要去國外!”花開院春奈死死抓著車門,忍不住打斷他。

開玩笑,她才不要去國外!

求求了,這場鬧劇到底什麽時候結束啊,隨便來個人趕緊愛上她,好感立刻達到一百吧!

被少女尖銳的叫聲打斷,琴酒方如夢初醒,臉上的寒意未褪,但車子的速度慢了下來,但是他的決定依然沒有動搖。

“瑞士怎麽樣?那裏很漂亮,氣候也不錯。”

花開院春奈要奔潰了,她的耐心耗盡,懶得和他再周旋下去,直直地瞪著他:“我不去,你聽不懂人話嗎?”

“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他沒有轉過頭來,冷聲道。

BOSS已經徹底失去了人性,為了活下去瘋魔,如果放在之前,琴酒並不介意讓自己的手上再多點鮮血,罪惡纏身,他拼在前端,槍下早就不知道有多少亡魂了。

性冷淡漠的殺手在夜裏俯瞰著高樓,心早就被血泡硬了,多一點少一點,又有什麽關系呢?

可是現在,他有點厭倦這樣的日子了,他甘願慢慢退下來,放棄唾手可得的利益和權力,去過平靜的日子。

“聽話,我先把你送到瑞士,然後等我處理完事情,就過來陪你。”

花開院春奈冷笑:“你真無聊,就這麽自信我會待在那裏等你過來?”

銀發男人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眸色深沈:“我會找到你的。”

他不說這話還好,他一說這話花開院春奈立刻想起了被嵌入體內的三枚芯片,被監控被做決定被無視意見的不爽立刻點燃了憤怒,脫口而出。

“就憑你那破定位器?”

銀發男人沒說話,他猛踩剎車在路邊停了下來,車內死一樣的寂靜,花開院春奈說出口就有點後悔,但她深吸一口氣。

撕破臉皮就撕破臉皮吧,她懶得和他繼續裝下去了,再裝下去她也要瘋了。

銀發男人將帽子扔掉,襯衫扣子被他暴力地崩掉兩顆,嘴角扯出一抹充滿戾氣的笑:“怎麽不演了呢?繼續演下去多好,是因為這個定位生氣了啊,我也沒辦法,既然你不喜歡,那我們換一個?”

花開院春奈被他噎了一下。

他都知道?他是什麽時候知道她有記憶的?那這樣他還和她對演?那她這些天的所作所為不是全部被他看在眼裏。

啊啊啊啊啊啊該死,她變小醜了!

花開院春奈被氣得頭腦發昏,狹窄的車內空間男人存在感過於強烈,她現在看到他就特別生氣,一拳錘在車座椅上,將座椅錘出一個大洞。

花開院春奈:“……”

她不是故意的,但這還不夠,她要下車!

但這個舉動卻觸及到了琴酒的神經,他猛地拉過她的手腕,花開院春奈像小雞仔一樣被拉過去,被他的手臂和胸膛壓在靠背裏,對上他血一樣的眼睛。

哇去,她快要被他的胸肌悶得喘不過氣來了,開始翻白眼。

實在是受不了了,她抱住他的腦袋,狠狠地往下用額頭給他來了一下,但他還是死死地壓著她,手往車座後面摸索著什麽,額頭汨汨往下流著血珠子,順著高聳的鼻梁滑下。

“你放過我行不行?”花開院春奈快崩潰了,她對著他的肩膀和胸口狠狠咬了幾口,但他竟然和沒感覺一樣,“我可要來真的了。”

琴酒沒說話,她忽然產生一種強烈不妙的預感,頭猛地往旁邊一偏,下一秒一個閃爍著寒光的針擦著她的耳朵過,紮入車的靠背。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那粗針。

“別害怕,睡一覺就好了,睡一覺就好了。”他喃喃道,眼看著就要再度紮下。

他真的瘋了啊!

伴隨著車玻璃爆裂的聲音,少女滾落在地面,她不太適應地爬起來,而銀發男人捂著肚子歪躺在車裏,他的肋骨怕是斷了,血將他的銀發染紅,增添幾分妖艷的美感。

花開院春奈努努嘴,爬起來打算走,琴酒卻爬了出來,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她。

“別走。”

少女站在太陽光底下,烏黑靚麗的發絲發著光,平靜地看著他,忽然輕輕一笑,“你倒是開槍啊。”

她還真就不動了,張開雙臂任由弱點展示於他的槍口之下。

可是琴酒卻遲遲沒有開槍,握在扳機的手指緊到發白,花開院春奈直直走了過去,用額頭頂住槍口。

白皙的額頭與黑色的槍形成觸目驚心的反差,槍裏是有子彈的,一不小心就會擦槍走火,奪走少女的性命。

從未失手過的琴酒覺得手抖了起來,他不敢再想,不敢再想……

花開院春奈直視著他:“琴酒,你做的一切實在讓我匪夷所思,以前我是舔過你,但你不喜歡我我沒什麽可說的,喜歡不能強求,為了利益放棄……某些東西我也不怪你,可是現在,難道你要告訴我,你愛上我了嗎?這未免太可笑了。”

這未免太可笑了。

這未免太可笑了……

少女的嗓音甜蜜清潤,在他耳邊回響,每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刀,一個字一個字往琴酒的心裏紮,他的呼吸猛然急促起來。

“你真的喜歡我嗎?”

他緊咬著腮幫子:“不是的。”

“那就是只是不甘吧,以前沒有玩夠,所以現在才會稍微感興趣,這才是琴酒應該有的的想法吧。”

真是殘忍,明明長著這麽一張溫柔漂亮的臉蛋,卻對他說出這麽殘忍的話,銀發男人的心劇烈奔跳著,他的情狀很糟糕,眼球突出來,像餓鬼一樣死死凝視著她。

她將他的情感,他的心貶低得一文不值。

別說了別說了!

明明他才是被愚弄的那個,他不是故意的,他很抱歉,理智告訴他應該要說出來,她的心腸其實還是柔軟的,去換取她的諒解吧。

可是喉嚨卻像灌了鉛一樣凝滯住,他說不出來……

說出來讓他看看當初的自己有多麽愚蠢麽,說出來看看他是怎麽在命運的捉弄下認賊為恩人麽,哈哈,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他有些痛苦地喘了喘,放下槍,咬著嘴唇,嗓音滯澀:“如果……我會補償你,無論你要什麽,哪怕……”

哪怕你動機不純,哪怕你要我的命。

銀發男人終於低下了高高在上的頭顱,他那張蒼白的臉色泛起些病態的粉色,高傲的,冷淡的面具被揭開,他死死睜大雙眼,有些希冀地看著她,希望從裏面看到一絲動搖。

男人脆弱的樣子實在是罕見,令人想起了幼年的他,少年的他,眼眶通紅,令人忍不住心軟,花開院春奈動搖了一瞬,但還是拒絕。

別問,問就是他比她還瘋,她招架不住。

“哦……那倒不用了,你以後別來找我麻煩就行。”

不該是這樣!不該是這樣!

琴酒呼吸急促,上前緊緊將少女扣在自己的懷裏,肋骨發痛,額頭也發痛,他現在的情緒波動比過去幾年疊加起來都要多,因此也格外好控制。

“琴酒,睡一覺吧。”少女的嗓音帶著神奇的魔力,迷惑著他閉上眼睛。

他癱軟在地,瘋狂地眨著眼睛,拼命和身體做著鬥爭,捏緊她衣服的手也失去了力氣,他艱難道:“別走……你要幹什麽……我都……幫你。”

花開院春奈的表情比較平和:“不用啦,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你需要藥劑……哈……”他喘著,不肯放手。

花開院春奈一怔,這倒是個問題,但是原來的房子裏還有一些存貨,她只要在用完之前完成任務就好了。

“也不用。”她微微一笑,有些邪惡,“我可以找其他人幫忙。”

琴酒的眼球都快瞪出來了,可意識越來越模糊,他看見她站了起來,撥打了什麽電話,人影綽綽,旁邊的草浪翻滾,搖搖晃晃,然後逐漸消失。

他不甘地閉上眼睛。

[嗚嗚嗚嗚嗚嗚妹你就再給琴琴一個機會吧……]

[好澀好辣,戰損Gin,雖然你頭發亂糟糟血糊在臉上像女鬼一樣也沒關系,你尊的有種別樣的美感。]

[只有我註意到主播剛剛一拳把車錘了個坑,而且一腳把琴酒踹倒了嗎?外表如此可愛,實則卻是個暴力分子,我真的很愛!【送出嘉年華×2】]

[啊啊啊剛剛妹背後有個鬼影,給我嚇一跳!]

花開院春奈給諸伏景光發了個消息,表示要去投奔他後百無聊賴地蹲下來,用樹枝戳了戳他的臉,男人這樣毫無意識果然才是最順眼的。

思索了一會她又給伏特加發了個信息讓他來接琴酒,發完信息後,她猛地轉過頭,青天白日之下,敏銳的感覺讓她剛剛捕捉到了一絲咒力……?

真是奇怪……

東京郊區。

這裏覆蓋著一座座倉庫。

“好險,感覺真是敏銳呢。”袈裟男人嘆了口氣,他打了個響指將那團虛幻的鬼影收了起來,倚靠在欄桿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大師,今天的‘貨物’到了。”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人爬上樓梯,和他匯報。

袈裟男人瞇起眼睛,然後微微一笑:“那就替我多多感謝烏丸先生了,我明天就去拜訪他。”

袈裟男人對於效果很滿意,他以前從未想過要與普通人合作,可是沒想到與普通人合作的便利意外的多。

源源不斷的人牲貢品,而且這位先生的人脈也意外的廣泛,隱約能掣制到……

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微微頷首,得到了答覆之後才轉身離開,來到朗姆面前覆命,留著八字胡的男人,也就是朗姆站在門口,皺了皺眉。

倉庫之下,堆放的不是各類貨品,而是他們送過來一具具蓋著白布的屍體,整整齊齊地有序的排列著,放眼望去像一座墳場。

就在不遠處,一具屍體被切割過,血跡星星點點落在外面,頭顱卻不翼而飛,像是被什麽啃食過。

朗姆皺了皺眉,樓上的大師對他微微一笑,明明溫和得很,可他卻覺得那笑怎麽看怎麽詭異,尤其是額頭的縫合線。

他雖然也覺得與這些神神鬼鬼的沾在一起不太好,但是BOSS與大師的合作越來越深,利益已然摻雜在一起,而且重煥榮光的BOSS確實是做不得假,他沒有說什麽,轉身離去。

游戲世界外。

“為什麽要找那個家夥啊?”白發少年被陽光熱到,呼哧呼哧地用手扇風。

“先找,等找到了你就知道了。”黑發少年好脾氣地遞來一瓶礦泉水,掃了一眼眼前的破舊小區。

五條悟不爽地接過礦泉水,在這種炎熱的天,他本該在休息室舒舒服服地打游戲或者……哎,春奈那個家夥現在也還昏迷著。

什麽被逼在游戲裏攻略他人才能出來,他看她倒是玩得樂不思蜀嗎!

今天和兩位警官玩玩三個人的普雷,明天又玩弄小奶狗,後天又被老男人追著送禮物,她可真是好樣的!

青少年的火氣本來就旺盛,他將礦泉水喝了兩口,剩下的全往腦袋上澆,讓過燙的大腦溫度稍微下降了一些。

他將瓶子捏扁,又像小狗甩幹毛發一樣,晃起了腦袋,水珠順著他的發尾,像螺旋炮順著勻速圓周的軌跡,飛舞著灑出去。

被甩了滿臉水的夏油傑:“……”

他微微一笑,“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當然,擁有同樣感想的不止夏油傑,還有剛剛從幼兒園放學準備回家的伏黑惠小朋友。

夏油傑看到小男孩的臉,一頓,五條悟也註意到了,臉蛋瞬間跨成顏藝:“這也太像了吧!”

海膽頭小朋友抹了把臉,表情嚴肅淡漠:“你們,是誰?為什麽站在我家樓下?”

樓下吵吵嚷嚷的,伏黑甚爾不耐煩地揉了揉頭,他看向窗外的天,天空已經變成灰粉色,夕陽西垂,昭示著夜幕即將來臨。

兒子怎麽還不回來煮泡面給他吃?該不會是被人販子拐走了吧,不負責任的爸爸心想。

但說實話,經過那件意外變成女性的事情後,伏黑甚爾覺得自己隨著年齡的增長已經成熟穩重了許多。

冥思苦想後伏黑甚爾覺得或許這是妻子對他的警告,類似於不好好拉扯兒子長大,就會有田螺姑娘給他兒子送餅幹,然後讓他變成女的。

暫時還沒有跨性別想法的伏黑甚爾決定,雖然這個世界還是沒什麽意思,但還是老實拉扯兒子長到成年後再去浪吧。

他打了個哈欠,決定下去看看,別真給他兒子拐了,誰知道一下樓就看到兩個人販子將他兒子抱了起來,而伏黑惠正屈辱地掙紮著,右手扇在五條悟的臉上,左腳踢到夏油傑的下巴。

伏黑甚爾:“?”

他瞇起眼睛,發現那兩個人販子居然意外地眼熟。

多丟人啊,兩個特級咒術師被孩子打,再一想,這孩子是他兒子,他兒子前途無量啊~

“六眼?你來幹什麽,喲,禦三家已經拉到這地步了,要靠拐賣兒童為生了嗎?”伏黑甚爾抱著胸,毫不留情地諷刺。

五條悟看到伏黑甚爾更不爽了,但隨即笑瞇瞇道:“這不是落荒而逃的伏黑嗎,你到底男的女的啊?”

伏黑甚爾臉色一黑:“真聽不懂你說什麽,臆想是種病,還有,把我兒子放開,你們來幹嘛的?”

海膽頭小男孩被放了下來,見父親和兩個怪叔叔聊了起來,警惕的心才松了口氣。

聽見伏黑甚爾的提問,五條悟和夏油傑面面相覷,夏油傑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少女的照片,“伏黑先生,我想問下你,你有見過這個人嗎?”

伏黑甚爾不耐煩地瞥他一眼,看到照片中的少女,一頓,眼神危險地瞇起:“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這誰啊,長得挺漂亮,介紹給我唄?”

夏油傑臉色微凝,剛要說話,就聽見小男孩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個是送我回家的姐姐,把一盒餅幹忘在我家了,還被爸爸偷吃了,你們認識她嗎?能幫我還回去嗎?”

老底都被兒子揭穿了的伏黑甚爾臉色黑了下來,然後五條悟爆發出驚天的笑聲,只有夏油傑的臉色凝重起來。

五條悟有些疑惑:“傑,怎麽了?”

黑發少年嘆了口氣:“悟,我覺得,春奈不是在玩什麽全息游戲,她所在的應該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應該七章之內正文就會完結啦,爭取全文九月中旬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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